第111章 装病-《家族遗传妻管严》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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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就在这时,岑岳凡敲门。

    “进来。”陆晚晚从他怀里脱身出来,急急忙忙下床穿好了鞋,顺手还将被子搭在谢怀琛身上。

    看到谢怀琛半倚半靠在床榻上,岑岳凡放轻了声音:“谢将军,该换药了。”

    谢怀琛哄好了陆晚晚,心情颇好,他说:“舅舅,往后无人的时候,你唤我阿琛便是。”

    岑岳凡一时间百感交集,他望向陆晚晚。她笑盈盈给他倒了一盏茶,附和道:“没错,舅舅,咱们都是一家人,你不要太客气。”

    他接过茶,喝了一口,笑着点了下头。

    陆晚晚又说:“舅舅,再过两日,笑春要回京城,到时候你和她一同回京可好?”

    岑岳凡顿住手中的动作,说:“大战未止,我等战事告一段落与你们同回。”

    “北地苦寒,不利于你身上的伤恢复,军中军医众多,还是你的身体要紧。”陆晚晚说道。

    岑岳凡则顾虑良多,他回京城,故人皆去,无限凄凉,倒不如在边关军营,手头有事可做,能解烦愁。

    “我自己就是大夫,伤势如何我比你们更清楚。”岑岳凡笑笑,说:“伤筋动骨只要歇息好了便是,我在谢……阿琛的军营,多多少少能做些事。”

    陆晚晚还要再说什么,岑岳凡岔开话题,对谢怀琛说:“对了,马上开春了,换季的时候将士容易感染风寒,我开了个预防的方子,回头让部下熬药喝下,可有效预防风寒。”

    谢怀琛笑道:“有劳舅舅了。”

    岑岳凡很快给谢怀琛换了药,他嘱咐陆晚晚不要让他的伤口沾水,决口不提回京城的事。

    他走后,谢怀琛叹了口气,说:“你这舅舅,性子和你一样倔。”

    陆晚晚讶然,前两日他们在闹别扭,她没告诉谢怀琛白荣就是失踪十八年的岑岳凡。

    没想到他竟知道了。

    她心神一敛,说:“应该说他和舅母性子一样的倔。”

    “你为何不直接告诉他,舅母的事情?”

    陆晚晚走到榻边,拉过被子盖在谢怀琛的肩膀下,笑了笑,问:“小的时候过年你有没有什么特别想要的东西?”

    谢怀琛略一思索,说:“有一年我问我爹要一个弹弓,他说过年给我,然后我巴巴盼了大半年。”

    陆晚晚抿了抿唇,问:“那时候你心里什么滋味?”

    “倒没什么特别的滋味,就感觉每天都格外漫长,怎么熬都熬不到过年。”

    陆晚晚笑着说:“是这个理了,人有了盼望,时间就会变得格外漫长。距离咱们回京至少还需要两个月,若是现在就告诉舅舅舅母的事情,这一日日的还不知有多难熬。他又是责任心极重的人,让他先回去,他定是不肯的,与其让他白白受煎熬,还不如等回京城之后给他个意外之喜。”

    “调皮!”谢怀琛轻轻刮了下她的鼻翼,语气亲昵。

    窝在被窝里的小狼听到响动,探出颗毛茸茸的脑袋,湿漉漉的眼睛四处打量周围的场景。看到陆晚晚,它缓缓朝她爬过去。陆晚晚对这种充满野性的动物保持着本能的戒备,向后退了退。小狼的目光格外受伤,怯怯地缩回了毛茸茸的小爪子,可怜巴巴地望着陆晚晚。

    谢怀琛乐得脸上像笑开了花。

    三天之后,戎族的战事又起,谢怀琛带伤奔赴前线。陆晚晚本欲同行,她放心不下谢怀琛。但北方幽州六皇子的势力已破,谢允川和沈在歌破除成平王的防御,已带重犯回京,又另派了一支队伍从幽州开往戎族,与谢怀琛的大军形成合围之势,将达阳的游兵散将包围其中。

    已是收尾的小战,无需操心,对于谢怀琛来说,不足挂齿。

    他舍不得陆晚晚奔波,让她在竟安州等他,最多半月他便回来。

    他离去之后,陆晚晚掰着枝头算日子,幸好前线捷报频传,使她稍微心安。

    谢怀琛当真将小狼养在军营,一个小士兵专程负责养它。

    此时它还小,分辨不出是狼是狗,他们只当是小狗,喂着它。

    有几次它悄悄跑到陆晚晚的医帐外,在她出门的时候窜到她脚边,歪着头看了她片刻,又转身跑远了。

    它似乎知道陆晚晚不大喜欢自己,每次只远远看她,也不靠得太近。

    谢怀琛铲除达阳余孽,大胜而归的前日,陆晚晚去安州府衙办事。

    她到府衙的时候,府衙的人进进出出,像在忙什么事情,急得焦头烂额。

    “出什么事情了?”陆晚晚问身侧的文书。

    他道:“驿馆来了几位贵客,听说丢了东西,对方大为光火,要咱们宁太守给个说法。”

    “丢了什么?”陆晚晚皱眉,这么大的阵仗,想必是什么了不得的东西。

    “一块手绢,绣花手绢。”他道。

    陆晚晚讶然:“什么手绢?很贵重吗?”

    “手绢只是块普通手绢,只是那人不是寻常人。”文书环顾了一圈,见四下无人,这才压低了声音说道:“驿馆里住的是北狄使臣和使臣夫人。那夫人手绢丢了,吵着闹着要找回来,否则绝不善罢甘休。”

    北狄和大成素有罅隙,打了几十年,边境不宁。近些日子,北狄和大成有意和谈,这回北狄的使臣来大成恐怕是详谈议和事宜。

    怪不得府衙的人如临大敌。

    但,因一块手绢发作未免太大题小做。

    他们正说着话,府衙外传来一阵喧哗。

    “夫人,您放心,我们肯定会把东西找到的。”府衙的官差战战兢兢地说道。

    而后,传来一个颐指气使的女声:“放心?我要怎么放心?事情都过去一日了,还半点眉目也无,你们都是做什么吃的?大成就是这么招待远方来使的吗?”

    陆晚晚觉得那声音莫名熟悉,回头望去,正好和华服女子四目相对。

    陆晚晚瞳孔一放,骇然大惊。

    女子嘴角慢慢浮出一抹笑意,诡异而又包含几分耀武扬威般的得意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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